脑洞随天开

去留由已不由人

【靖苏】今心成念(十二)

这章爆字数了,前文走tag

 

 【正文】

 

梅长苏想起萧景琰在昏迷时口中还念叨的一个名字,该不会就是这个小家伙?

 

“阿苏?”梅长苏试探地问道。

 

狐耳狐尾的小人从水牛身后稍稍探出了头,还凝着泪花的眼睛眨巴了一下望着梅长苏,小小地点点头。

 

还真是!

 

梅长苏呼吸一窒,面上微红,虽然之前也有这么猜测过,但等他看到真有这么一只“念”待在萧景琰身边,甚至还被取名叫做“阿苏”时,心里怎么也是淡定不下来的。

 

这种感觉……像是把自己对这个人一直深藏在心底难以言喻的心思全都暴露了出来一样,赤裸裸地昭然若揭。

 

这是他的“念”……

 

阿苏躲在水牛身后的身子微微抖着,他咬着嘴唇,双眼红红的,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萧景琰又看看梅长苏,睁得滚圆的眼睛水汽里氤氲。

 

估计是被吓坏了吧?

 

回想起自己在梦中看到漫天血红惊醒的那一刻,在这明明并不寒冷的天气里,偏偏有彻骨的严寒如同冰锥一般刺入胸腔,时间静止,血液凝固,连呼吸一口都好像带着血淋淋的疼痛。

 

若是萧景琰遇刺的时候阿苏也在场……

 

恐怕是它当时的感受都毫无保留地传达给他了。

 

那这么多日来,自己一路奔波的劳累,对萧景琰生死未卜的心慌与担忧,想必它也都一一感受到了?

 

那种如同在黑夜中前行无助和无望,那种感觉没有人会比梅长苏更了解。

 

可是他的“念”怎么也不该如此脆弱的。

 

梅长苏微微皱眉,看着阿苏的神情有些复杂。那张脸那么像自己,却将心里的担心、忧虑、委屈明明白白地都写在了脸上,别人一看就能知道。

 

梅长苏慢慢摸上自己的脸。

 

人心是可以变硬的。

 

自己这张脸习惯了冷漠淡然,若不是看到阿苏,他都不知道这张脸居然还在能摆出这样丰富而直白的表情。

 

他以为自己向来习惯了一个人。

 

生性张扬的赤焰少帅林殊耐不住寂寞,但经历了十六年前的那场浩劫,他学会了如何独行于世。

 

复仇与昭雪,既然选了这条路,就算是只有一个人,他也能坚定无谓地走下去才对。

 

“可是“念”是永远不会骗人的。”梅长苏的耳边似乎又响起蔺晨幸灾乐祸的声音,“你心里有多焦躁,它就会有多焦躁;你有多害怕,它就有多害怕。”

 

拨开层层厚重的伪装,它就是你心底最本质最接近你本心的一部分。

 

 

 

“你过来。”梅长苏冲着狐狸样的小人招招手。

 

阿苏犹豫了一下,一旁的水牛突然伸手将阿苏的手牢牢握在掌心。它自己的手也不大,却将阿苏的手都包在掌心,握得紧紧。阿苏浑身微震,不禁转过头来看它。水牛冲它一笑,便拉着表情还有些茫然的阿苏奋力向梅长苏这边跑过去。

 

看着两个小家伙牵着手哼哧哼哧地爬上锦被,梅长苏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他和萧景琰在九安山发现那条小径的时候。 

 

昔时年少,还是林殊的梅长苏和萧景琰随皇家众人到九安山狩猎。

 

春日溶溶,绿林葱葱,林家小殊持弓搭箭坐于马上,璀璨耀眼的阳光下,连飞扬的发梢边上都被染上了一层金色,被风鼓起的衣角同烈马鬃毛一起跃动,那等飒爽英姿不知现在还有几人记得。

 

甚至连他自己……都快忘了。 

 

林殊和萧景琰为猎鹿追到后山密林深处。此处草木遮掩,道路难认,林殊策马在前,萧景琰紧跟其后。

 

“吁——”突然林殊急切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伴着其坐下骏马一声长嘶,之前还在前面起伏跃动的一人一马的身影顷刻间没了踪影。

 

萧景琰大惊,连忙下马飞奔过去,这才看到那处有一条被丛生的杂草掩映住的陡坡。

 

九安山古木参天,枝叶繁茂,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个陡坡。萧景琰擦着陡坡而下,身上衣物被灌木细小的枝干划破了不知道多少道口子。等看到滚落到草丛里昏迷着的林殊,也顾不得拍拍身上泥尘,慌忙扑倒他身边查看伤势。

 

也是万幸,林殊只短暂的昏迷了一阵就苏醒了过来,看样子也没受什么伤。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脑袋,一睁眼就看到一脸惊慌失措的萧景琰,就笑嘻嘻地道:“能有什么事?小爷我吉人自有天相。”

 

因为蹭着尘土看起来像只小花猫的脸上居然带着几分自得的神情,林殊又撇了一下嘴道:“看这你大惊小怪的。”

 

“你啊……”萧景琰声音里满满的无奈。

 

林殊咧开嘴笑,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

 

还有力气笑话人,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

 

萧景琰站起身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林殊摔在半山腰的一块地势较缓的杂草中,而那处陡坡其实是一条小道,只是被树木挡住,又是极窄极陡,林殊当时骑得极快,就算骑到坡边看到了陡坡,要勒马已是不及,所以才会连人带马都跌了下去的吧?

 

也是幸好没有一路滚到山下。

 

“什么嘛,就是这条小路害小爷摔下来了?”林殊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来到萧景琰身后探着头说道。

 

萧景琰皱着眉不语。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林殊状似轻松地一笑,说着便要去攀那个陡坡,不料才刚向上爬了几步就贴着地面无法上前了。

 

萧景琰叹了口气,其实他刚才担忧的就是这个。林殊从坡上摔下来跌得七晕八素的,虽然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但他注意到林殊的左手一直微微抖着,刚才走过来的时候还故意别在了身后。萧景琰猜定是林殊掉下来的时候,还是伤了些左臂。但那坡又是极陡,几乎要趴在地面把着嵌入地面的石头才能爬上去。像他这样左手使不上劲使,能爬得上去才奇怪。

 

林家少帅生性好强,这样在友人面前丢脸还是第一次,他咬着唇手臂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他的眼眶红了一圈,却是始终一声不吭。

 

逞强。

 

知道要林少帅说句求人服软的话恐怕比登天还难,萧景琰叹了一口气,爬到了比林殊稍微高些的地方,转头向他伸出了手:“牵着。”

 

林殊抬头愣愣地看着萧景琰,突然别过脸鼓起了腮帮子,眼神四处游离:“小爷我才不……”

 

“牵着!”萧景琰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牵我,我就要牵你了。”

 

还没等林殊再反应过来,萧景琰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一使劲,用力将他提了上去。

 

“喂……喂!”

 

“抓紧了!”

 

从小的青梅竹马,萧景琰当然知道,对于林殊,恐怕直接做要比苦口婆心地说管用的多。

 

林殊不说话了,从他的角度向前看去,只能看到一个红衣少年披荆斩棘在前面开路的身影和一双彼此紧紧相牵的手。

 

小爷不需要他的帮助也一样能上去!

 

虽是这么想,视线却又不自觉地落到二人相牵的手上。萧景琰的手生来就比他的大些,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牵住自己的手掌温暖又有力。

 

多事。

 

林殊在心底嘟囔着。

 

炙人的热度却从相触的指尖一路爬上,在脸颊边徘徊不去,心跳也一下一下乱了节奏。

 

那条陡坡走得有多艰难梅长苏现在也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上来后他们都躺倒在草丛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葱绿的草叶细长,交叠着遮住视线,一只蟋蟀从眼前跃过,引起叶尖不住的颤动。虫鸣在耳畔声声作响,有些聒噪。阳光透过树林的缝隙落下一地斑驳,照在两人始终未曾分开的手上。

 

无论何时,萧景琰都不会放开他的手。

 

这一点,不管是林殊还是梅长苏都是心知肚明的。

 

先说再见的,总是他。

 


 

“嗯嗯……”

 

 就在这么一晃神的功夫里,水牛已经带着阿苏来到了他的面前。可是为什么是这样一副表情?

 

那混合着欣喜、期待、不安的目光,居然有一瞬间让梅长苏想觉得它是带着心上人来见家长了。

 

那他算什么?孩子的父母吗?

 

因为未曾有过子嗣,梅长苏自然也不知道如果自己的孩子带着心上人来到自己面前应该摆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满怀欣慰?微笑祝福?是不是还要包个红包什么的?

 

不思了一阵,冷不丁眼角一瞥看到正怯生生又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小阿苏,梅长苏这才反应过来,不禁扶额。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

 

 梅长苏已经三十余岁了,像他这么年纪的,若是成亲早的,恐怕的确都可以等着抱孙子了。他自己从未考虑过子嗣的问题,一是原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妻儿在他的“复仇”之路上与拖累无异,二是后来侥幸捡回一命,也早没了娶妻生子的心思。

 

心中已系住一人,就算天涯相隔,也不愿辜负。

 

只是一晃两年过去,没想到景琰居然也未曾立后……帝王之位向来最不安稳,册妃立后向来是拉拢势力的最佳手段,先帝萧选就深谙其道,朝堂其中德高望重的朝臣莫不与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朝臣为了巩固地位,无不是争相恐后地想将自家女眷往宫里送。而在萧景琰的后宫里皇后之位能至今空悬,想来在这两年,施加给景琰的压力肯定不小……

 

“傻子。”

 

胸口处传来一阵钝钝的疼痛,梅长苏忍不住对病榻上还昏睡着的那人轻声骂道。

 

 林殊和梅长苏都已经死了,你说你还在坚持着什么呢? 

 


 

“长苏……”恍然间,梅长苏听到萧景琰喃喃念道着。

 

灯火中梅长苏诧异地抬头,正好对上一双惺忪睁开的眼,里面闪着烛火璀璨的光,像是荡漾着满满的柔情。

 

醒了?

 

梅长苏大惊,正想抽身,却被萧景琰伸手握住了手臂。虽然是软绵绵地牵住了袖口,却让梅长苏如临雷劈似的定住了身形,半点都不敢再动。

 

梅长苏方寸大乱,因为人皮面具戴久了不透气,在入夜的时候,梅长苏就已将面具摘了去,却没想到萧景琰在此刻睁开了眼。

 

蔺晨不是说明早还能醒的吗?

 

那个混蛋!梅长苏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阿嚏!”一轮皓月之下,夜风中的白衣人抱着从皇宫酒库中偷来的佳酿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难道是谁在想我?蔺晨皱着鼻子暗道。

 

啊啊,知道了!蔺晨一拍扇子有了答案。定是他家小飞流无误了!

 

小飞流不要急,不过多久,你蔺晨哥哥就可以回去了,至于能不能把你苏哥哥带回去,那就全看天意了。

 

蔺晨喜滋滋地举杯对月,好像那轮皎洁的月亮就是少年光洁的脸蛋似的。

 

 

 

脑海中有千万个想法呼啸而过,梅长苏还未曾这般手足无措过。

 

“是你吗?”萧景琰的声音飘忽着,断断续续的,“我之前就听见你喊我了,你让我别动。”

 

“是……”梅长苏犹豫着答道。

 

两个小的并肩坐在锦被,抬着头眨着眼,一脸不明地看着他们。

 

“那可是真有些疼,”萧景琰笑了,勉强摆出平静的表情,但略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出一丝的悲哀和寂寥,“但是你让我别动,我就忍住了,毕竟……自你死后,我还没有这么真切地梦到过你。”

 

梦?

 

梅长苏心中一动抬起了头,眸中精光浮动,最后垂下去尽数隐于幽微摇晃的灯火中。

 

“既你知道我已不在,为什么还不将我忘了?”梅长苏颤着声道。

 

“忘?”萧景琰似是有些不解,“为什么我要将你忘了?”

 

“因为你并不开心……”

 

“又瞎说,”萧景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似的轻轻笑出了声,“没有什么比能这么记得你更让我开心的了。”

 

“……是吗?”梅长苏呼吸一窒,几乎说不出话来。

 

萧景琰却没看他,又皱眉思索了一阵,道:“或许也有……”

 

“什么?”

 

“若你没死的话……”声音轻飘飘地,尾音拉得很长很长,飘忽不定。

 

梅长苏一怔,双眼瞪圆,被萧景琰扯住的手臂僵硬着,手掌死死得握成拳。梅长苏将嘴角抿成一条绷紧的直线,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

 

“但你一定是死了罢?”萧景琰温柔地看着他,“不然你怎么舍得我一个人?”

 

你怎么舍得我一个人?

 

像是一枚细针措不及防地刺入心间,梅长苏猛然一震,一股股酸楚的感觉咕咚咕咚冒着泡从心底泛起,淹没了胸腔,又涌上鼻尖,眼前慢慢变得一阵模糊。

 

景琰,对不起……

 

或许有人会怪他太决绝,但在他决定成为梅长苏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要对所有人决绝。

 

只是……

 

梅长苏又看向阿苏,它红着水汪汪的眼,抿着嘴角手指不停地揪着袖口,看起来软软的一团。

 

太软了,一点也不像自己。

 

曾经那个金陵城里最明媚的少年,林家小殊,在众人的宠爱中成长起来,一副天之骄子的模样。他聪明,机警,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护着,便总有几分不知天高地大,不通人情世故,骄纵任性,肆意张扬,却心思却清水般纯净。

 

那时的他从未丈量过人心之险恶。

 

只是在历经过人间悲喜世态炎凉,沧海为桑田,在那颗已经变得坚硬如铁的内心深处,又怎么还会有一处如此柔软的地方?

 

“你放心,这江山,这大梁,我都有好好地守着。”

 

“不仅仅是责任,更是因为这是你用命换回来的。你留给我的东西不多,其中却有一份最大最重的,就是这天下。”

 

“千里江山如旧,唯不见,故人影,”萧景琰的手搭到了梅长苏的手背上,用指尖摩挲着梅长苏的虎口道,“长苏,我想你了……”

 

山河多娇,他的小殊便被葬其中一处,就凭这个,就足以让他将社稷挑于肩头,做一个励精图治、恭俭爱民的好皇帝。

 

“你可知道,就算我再怎么想你,你也回不来了……幸好,幸好我身边有一个长得跟你一模一样的小人,我猜它跟你一定有什么关系……可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跟你又会是什么关系呢?”

 

似是累了,萧景琰慢慢阖上眼,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变得模糊:“又会是什么关系呢……”

 

梅长苏斜眼看了一下那两个小人,它们正肩并着肩担忧地抬头看着他们,尾巴在身后摆来摆去,时不时地会碰到一起,那双从刚才就牵着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过。

 

“不要想这么多,”梅长苏哑着嗓子,努力露出一个柔和的浅笑,“睡吧。”

 

“不睡,”萧景琰那天生的倔脾气似乎又上来了“再睁眼梦就醒了,可我还想再多看你一会儿。”

 

“梦就是梦,都是会醒的,或早或晚而已。”

 

萧景琰沉默了,似是思索了一番,最后道:“那让我再抱你一下吧?让我抱一下我就睡了。”

 

“什么?”梅长苏稍惊。

 

“既然是场会醒的梦,那就算我提个要求也不过吧?”

 

“……好。”梅长苏平复了情绪,缓缓应道。

 

慢慢俯下身来,梅长苏小心地避开萧景琰的伤口,轻轻抱住了他。萧景琰的手环住梅长苏的身子,摸上漆黑的发丝,梅长苏撑着身子,跟萧景琰的身体始终保持了一点距离,安静地等待时间的流逝。

 

突然萧景琰手上一紧,抱住梅长苏的力道用了十成,那力气全然不似一个刚从昏睡中醒来的人。梅长苏一惊,慌乱中猛一抬身又被萧景琰压了下来,猝不及防地和萧景琰紧紧贴在了一起。

 

拉扯中,梅长苏头上玉冠在拉扯间被扯落,黑发散落,披在梅长苏肩头又滑落下来。梅长苏能感受萧景琰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服传来,火烧火燎的,迅速燃遍他的全身。热浪翻滚上涌,泛上了脸颊。

 

“别动。”萧景琰抱着梅长苏说道。

 

“可你的伤……”梅长苏的声音难得有些慌乱。

 

“就一会儿,”萧景琰收了收手臂,似是要将梅长苏都揉到自己身体里,带着些许满足地说道“在梦醒过来,你消失之前就再陪我一会儿吧?”

 

梅长苏不动了,静静地等待着,直到萧景琰的呼吸声又变得绵长,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身体从萧景琰怀里抽出来。 

 


 

天光微倾,一抹薄薄的晨曦自天尽头隐隐泛起,挣扎着刺穿黑幕,丝丝缕缕地洒下,不甚耀眼。

 

“走吧。”梅长苏站在床头看着沉睡的萧景琰开口,却是对着水牛低低说道。

 

天将破晓,他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了。

 

水牛拼命地摇头,握住阿苏的手掌心湿漉漉地生了一层汗。

 

它固执又坚定地看着梅长苏,而梅长苏只是静静地看着萧景琰没有说话。

 

突然手中一松,什么大力从它手心里抽了出来。水牛瞪圆了一双大大的眼,震惊得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它不可置信地望着阿苏,却只看到阿苏压得低低的脑袋,和死死咬住的下唇。

 

“走吧。”梅长苏空洞着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水牛皱着脸,一副快哭出来了的样子。

 

而听了梅长苏的话,阿苏浑身一抖,下唇被咬得几乎泛起一圈深深的牙印,突然头也不回地跑开了,水牛慢一拍伸出的手甚至没有擦过它的衣角。

 

阿苏跑到萧景琰地枕边背对着他们,像是怕冷似的将自己缩成一团,巨大额蓬松的尾巴将自己包裹住,肩膀一抖一抖的,似是有几分可怜。

 

心头一痛,胸膛里氤氲的酸楚情绪铺天盖地地袭来,梅长苏无言抬头,面对已经破晓的天际眨了眨眼睛。

 

他说什么来着?

 

梦就是梦,迟早要醒的,或早或晚而已。 

 

梅长苏推开门,伴着远处隐隐约约雄鸡啼鸣之声,耀眼的阳光倾泻而下。

 

天亮了。

 

【TBC】

 


 

近6000字,其实可以拆两次发了,但我喜欢一章剧情完整些,所以就一起写完了发上来了,文力都快透支了。ORZ

 

关于有个问题,“景琰为什么叫长苏,而不是小殊”,那是因为我喜欢景琰喊长苏。如果还有人看过我之前的文的话,在我文里面景琰几乎都是喊“长苏”的。原因嘛...第一,我觉得“梅长苏”这个名字包含了过去和现在,而“小殊”多少有些缅怀过去的意思。苏哥哥应该作为“梅长苏”活下去,而“小殊”就活在“梅长苏”里。第二...单纯是觉得喊“长苏”的景琰比较苏罢了。

 

然后就是:不要催更,不要催更,不要催更QAQ。虽然催更的私信我都没有理过【喂,但有时候真的有些压力。我的时间精力等等都有限,我可以保证,这篇绝对不会坑也不会BE,但有时候真的卡得厉害,如果你觉得一次性看不过瘾,那就多攒几章看吧,或者一周一刷?

 

题外话:《梅花劫》的小册子都已经补发啦,剩下本子没发的也在今天都发完了,应该这两天就都可以收到啦!另外明晚八点开通贩,还是预售的那个地址,当然关于这个我会另外再说的。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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