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随天开

去留由已不由人

【靖苏】《今心成念》番外——宫里有个小阿苏

这个番外是个平行世界,水牛阿苏不是“念”的设定。

就是想写写一见钟情的水牛和阿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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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宫里有个小阿苏

【正文】

(一) 

大梁国里有个金陵城,金陵城里有个皇宫,皇宫里有个小阿苏。 

阿苏是只小狐狸。 

大概是吧,谁让它顶着一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又有一条蓬蓬软软的狐狸尾巴呢?

但这样说可不全对,因为蔺大鸽曾说过它们是些天生的精怪,虽然长得像人,不过会比人多了些物什,比如兽耳、尾巴什么的。不过人类是看不到它们的,这倒是方便了它们干很多事。 

——比如同人类“共享”美食之类的。

蔺大鸽有对白色的翅膀,像鸽子那样覆着细长的羽毛,这个让它常常能扑腾着它的大翅膀飞来飞去,收集一些小道消息,方便和其他像它们这样的精怪交换。

这事儿做多了,蔺大鸽在这个圈子里就有了些名气。它在它们的住处外头挂了个小木牌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琅琊阁”,自称“琅琊阁鸽主”。 

阿苏对它爱显摆的模样嗤之以鼻,不过无法否认的是,到处晃悠的蔺大鸽总能给它们带来一些有趣的消息,讲得绘声绘色。

比如大梁的皇帝换人啦,那个老皇帝总算撑不过去,两脚一蹬归西了。只是这新帝既不是那个油光满面的太子,也不是那个圆滑虚伪的誉王,而是之前一直毫不起眼的靖王。

又比如说这个新帝怪得很,上位后就算每日再忙也必到林家祠堂去坐上一坐,哪怕片刻就走。“那表情,就跟死了老婆似的。”蔺大鸽这样形容道。 

再比如说那祠堂里有颗鸽子蛋大的珍珠,圆润光洁,被供在一块蒙了红纱的木牌之前,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 

“流小喵你想不想要那颗大珍珠啊?”蔺大鸽腆着脸凑到正趴在阿苏腿上咔嚓咔嚓啃饼的猫耳小人面前,一边挤眉弄眼地说道,“下次我偷出来给你当弹珠玩好不好?” 

“不要。”流小喵烦了,眉头一皱,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小点心冲着蔺大鸽扔了出去,蔺大鸽轻巧地侧身闪过,躲掉了。

“没打着。” 蔺大鸽洋洋得意地叉腰大笑。

流小喵气得毛都要立起来了,阿苏默默地又捻起一块饼递给了流小喵,对它使了个眼色。流小喵抿着嘴接过,趁着蔺大鸽不注意瞄准了又扔了出去。

一击命中。  

“嘿,两个小没良心的。”蔺大鸽扑着翅膀飞到半空中愤愤道,饼屑从它的身上簌簌地掉落下来。 

也不看看这些小点心还是它千辛万苦偷回来的呢! 

流小喵挑眉冲它哼了一声,心满意足地又趴回了阿苏膝上,阿苏侧着脸光明正大的偷笑。蔺大鸽落到一旁的枝桠上,一边心疼摸着自己的翅膀,一边叹气。 

这一个两个不省心的。 

这样自己的追妻之路什么时候是个头哇!  

 

蔺大鸽对流小喵是有点小心思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虽然这只大鸽子嘴上不正经得很,但却在心里实打实地记挂着这只小猫。可流小喵还是小孩心性,每天只知道扑蝶摘花,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过。

再加上蔺大鸽常常表现得这么不着调,总是让流小喵又气又急,不要说会回应它的感情了,平常一看到蔺大鸽就要炸毛。不信?看看流小喵在蔺大鸽面前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模样就知道了,那尾巴上的毛都要根根立起来了!

偏偏蔺大鸽也就是爱死了小猫的这福模样,所以还特地喜欢说些流小喵不爱听的故意逗它,好像看着小猫着急委屈的模样就很开心似的。 

阿苏将一切看在眼里,却只想翻着白眼送给蔺大鸽四个字:自作自受。  

 

(二) 

“阿苏,你之前是不是说有点事要出去一趟的?” 

在蔺大鸽对阿苏做了第四百八十一个状似眼部抽搐的暗示时,阿苏终于像恍然大悟似的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喵喵?”流小喵歪着头看它,两只玻璃珠子似的眼珠闪闪亮亮的,“流小喵一起?” 

“这个嘛……”阿苏捏捏它的小脸蛋,余光一瞥,就看到蔺大鸽在流小喵身后拼命地摇头,手臂夸张地组成一个大大的叉。 

看着蔺大鸽紧张兮兮的样子,阿苏叹了口气对流小喵道:“你乖乖在家,蔺大鸽陪你,好不好?” 

“不好!”一听是蔺大鸽,流小喵的脑袋立刻摇成了拨浪鼓,“坏人!” 

蔺大鸽耷拉下脑袋,连身后的翅膀都有气无力地垂在了地上,那样子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流小喵也注意到了,露出一点动摇的表情,又很快摇摇头,换上了坚定:“不要!” 

蔺大鸽深受打击地扶墙捧心,阿苏眼珠子一转,凑到流小喵耳边小声道:“你要是跟我走了,蔺大鸽就会一个人在房间里哭,你信不信?”

“不信。”流小喵摇头。 

“就上次你跟我出去玩,把它一个人留下,结果它把自己的一件衣服都哭湿了。” 

“可是小喵记得那件衣服是小喵泼湿的?” 

“……呃,你泼湿的其实是另一件,后来它又哭湿了一件,你见过它换衣服吗?没有吧?因为它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啊!” 

“……哦。” 

“所以啊,你想一下,在黑黑的房间里,就它一个呆着,也没人陪,只能偷偷躲起来哭,是不是很可怜?”

“……是。”

“你希望它哭吗?”

流小喵认真地想象了一下在蔺大鸽拿翅膀把自己包裹起来,躲在房间一角画着圈圈掉眼泪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就有一丝心痛,所以它乖乖答道:“不希望。”

“那小喵陪陪它好不好?看在它这么可怜的份上?”

“……好。” 流小喵犹豫地答应下来。

蔺大鸽隔得比较远,听不清楚它们在说什么,只能勾着脑袋翘首遥望。

只见流小喵和阿苏两人又嘀嘀咕咕了一阵,流小喵突然从阿苏膝上爬起了起来,大步向蔺大鸽的方向走了过来,一根猫尾巴在身后起起伏伏。

看着流小喵气势汹汹的模样,蔺大鸽不由一阵紧张,我刚才没又惹到这两个小祖宗吧?正在蔺大鸽思考着要不要拍拍翅膀先飞走去躲躲的时候,流小喵已经在它面前站定。

小人扬起脸认真地看着它道:“今天,我陪你。”

说着它伸手拍了拍蔺大鸽的肩,道:“所以,别哭。。” 

哭?我为什么要哭?蔺大鸽有些莫名其妙。还有,流小喵你看我的眼神怎么都是满满的同情?

但比起探究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有更让它高兴的事。那就是流小喵居然答应了!

其实蔺大鸽已经做好要打持久战的准备了,却没想到胜利到来得如此突然,砸得它有点找不到东西南北了。

不管过程怎么样,蔺大鸽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

“咳咳。”蔺大鸽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

典型的见色忘友。阿苏白了它一眼,大尾巴一扫出门了。  

 

(三) 

宫里种着很多古木,棵棵高耸如云,有着粗壮的枝干,茂密的树叶,伞蓬似的树冠。

午后,碎金似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 

阿苏趴在枝桠上张开手掌捕捉着从缝隙间落下的光束,光影在它的双手上来回晃动,一旦它合起手掌,阳光就逃到了外面;只要它摊开,阳光就回到了它的掌心。阿苏觉得有趣,一双手合起来又摊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也跟着在身后不停地摆动着。

周围一片静谧,只剩树叶被风吹过发出的沙沙声萦绕在耳畔,忽远忽近,如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又温柔细碎得很,像安眠曲似的催得人都快睡着了。

阿苏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于是在树梢上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动了动身体,正想想找个舒服点的睡觉姿势时,却听到有人大喊一声:“小心!”

“呜啊!”这个声音将阿苏吓了一跳,睡意瞬间被抛去了九霄云外。全身的茸毛根根倒立起来,慌乱间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从树枝上掉下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拉住了它。

树干因为它们的动作剧烈摇晃着,阿苏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脚下,从这样的高度看下去,脑袋都不禁感到一阵晕眩。

它正悬在半空中,只要上面的人一松手,它可就要掉下去了,阿苏有些愣愣地想。

猛然意识到这一点的阿苏,心头像是被一道闪电劈过,不由自主地慌乱起来。

“不要往下看,”拉住它的小人这样告诉它,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像是从紧闭的牙关里逸出来似的有些模糊不清,“抓紧我,别放手。”

被这样的声音安抚住的阿苏不由自主地抬起头,见到了一个顶着牛角的小人。

小人长得不丑,鼻梁笔挺,眉毛浓密,看着却不凌厉,还意外地透着些憨气。它的脸因为用力涨得微红,头顶立着两根小角,尖尖的看起来有些扎人,身后的一根细长的尾巴弯成了奇怪的弧度。

原来是只水牛,阿苏暗道。

“坚持住!”那人因为用力而高高扬起起下巴,下颚绷紧,喘息急促,它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清晰的传入阿苏耳中,那逐渐加快的节奏,好像和自己的逐渐重合起来,“我马上来就……把你拉上来。”

随着小人的使劲,阿苏感到身子在一点一点上升。在脚得到一个着力点的时候,阿苏借着它的力气,终于又重新爬上了树干上。

见阿苏上来了,救它的小人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在树杈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为什么拉我?”阿苏问它。

小人像是被哽了一下。

阿苏状似不解般的歪着头问它:“你应该知道像我们这样的精怪摔是摔不死的吧?那为什么还是跑过来拉住我?”

抹汗的手僵在半空中,小人的声音里透漏出几分无措:“我看到你像是快掉下去了,不由自主就……”

“可如果不是你喊了那一声,我是不会因为惊吓差点掉下去的。”阿苏平静地指出了这个事实。

“啊……这……”小人慌了,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似的挠着后脑勺。

真是只笨水牛,阿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想道,连欺负都觉得没意思了。

所以阿苏顿了一下,又真心实意地说道:“谢谢。”

“诶?”小人惊奇地看着它,似乎不明它为什么在责怪自己之后还向自己道谢。

“因为不是你拉住我,我就真的掉下去了,虽然摔不死,但这种痛还是能避免就避免的好,你说是吧?”阿苏俏皮地冲着小人眨眨眼睛,嘴角勾起了一笑。

午后的清风轻柔地吹过发丝,阳光在它身上落在斑驳的树影,衬着阿苏的笑容也变得模糊虚幻起来。

小人看着阿苏有些呆住了,像是被谁定住了身形似的一动不动。突然像是惊醒过来,小人浑身一个机灵,心跳一乱,莫名感到脸上热了几分,稍稍别过了头。

“你怎么了?”阿苏歪着身子凑到它面前,有些奇怪地问道。一条毛茸茸的大白尾巴在它身后摆个不停,让人很难不在意。

“没……没什么。”小人拼命摇头,却无法抑制盯着它不断晃动的尾巴看的冲动。

“哦。”阿苏觉得这样的回答有些无趣,于是继续低头捕捉树缝间的阳光玩。

被晾在一边的小人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可又舍不得就这么离开,就坐在一边看着阿苏玩。

 

“阿苏。”低着头自己玩耍的阿苏头也没抬,突然出声道。

“什……什么?”小人吞了一下口水问道,又忍不住在心里嫌弃自己。

其实它虽然不善言辞,但也不是口齿不伶俐的人,可不知为什么,在对上这只小狐狸的时候,它的反应都像慢了几拍,连话都说不好了。

完了。

它小小的脑袋里莫名生出这两个字。

“我的名字,”阿苏道,“你叫什么?”

“水牛。”它答道。

“好,那我们就算认识了,”阿苏满意地点点头,“把手伸出来吧。”

水牛不明所以地伸出了右手,听到阿苏说“两只”时,又迅速把另一只也凑了上去。

“现在伸到我的手下。”阿苏指挥着,两只亮闪闪的眼睛眨呀眨的,像是藏着一个大秘密。

虽然完全不知道阿苏要做什么,但水牛还是乖乖将自己的手放在阿苏也做捧状的双手之下。

“我的手是不是比你的要大一点?”水牛惊奇地喊道。

阿苏的手就摊在自己的双手上面,这样一对比,就能发现自己的手指明显比阿苏的要长上一截。

“手大有什么用!”阿苏显然并不喜欢这样的话,撇着嘴嘟囔道。

“是是。”水牛一面跟着应道,一面忍不住仔细打量着阿苏的手,白嫩小巧,指尖浑圆。只要它把自己的手掌往上移一些,就正好能嵌在它的指缝间将它包裹住。

真像女孩儿的手,水牛在心里补充道,却明智地选择没有说出口。

水牛偷偷抬起眼看向阿苏。阿苏低着头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清秀的脸上露出十分专注的神情。低垂的睫毛修长浓密,根根可见。

“好了!”正在水牛想着能不能一一数清时,阿苏突然抬起头欣喜地喊道,正好撞上了水牛的目光,水牛忙不迭地转移了视线。

“什么好了?”努力压下跳得越来越乱的心跳,水牛连忙问道。

只见阿苏将从树影的缝隙间投下来一束阳光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然后慢慢地把手倾斜,作出倾倒的样子。

那修长的指尖不小心划过水牛的掌心,一股酥麻而又疼痛的感觉像一道电流般从掌心直接传到水牛的心脏。

阿苏屏着呼吸慢慢移开手指,郑重地好像在做什么重大的仪式,这样的态度让水牛也不禁开始紧张起来了。

直到阿苏完全将手抽走后,那团小小的光束开始在水牛掌心跳动着,明亮而灿烂。

“给你的见面礼。”阿苏抬头对着它笑起来,眼角弯成一对小小的月牙,目似点漆,亮闪闪的,大白耳朵上的绒毛随着清风微微颤动着。

水牛捧着阿苏送它的一缕阳光,掌心像被灼烧了似的一片滚烫,脑袋里乱糟糟地最后都变成了两个字。

完了。

 

“好好收着。”阿苏拍拍水牛的手掌,却还没等移开,冷不防地被水牛握住了手指。

阿苏稍稍用了点力气,却没能从水牛手中把手抽出来,它疑惑地抬起头,正好对上水牛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眼睛。

水牛的眼睛生得又大又圆,瞳孔黑得发亮,与人对视的时候总是透着些执拗的专注。在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自己的时候,阿苏觉得自己像被锁定了住似的,莫名觉得心头一颤,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

从没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像是心脏都坏掉了似的不听使唤。越是想让它平静下来,它就越是跳得厉害。

它们离得这么紧,这样剧烈的心跳声是不是都让对方听去了?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两人对视一眼,相继红了脸。

 

(四)

第二天琅琊阁门口多了一块榛子酥,把正好出门的蔺大鸽绊了一下,它围着榛子酥打量了一下,二话不说搬进了窝。

隔了几日,琅琊阁门口又出现了一块榛子酥,阿苏看着被蔺大鸽和飞流分而食之的榛子酥若有所思。

等到第三次阿苏在门口收到榛子酥时,阿苏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哪里不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蔺大鸽摸着下巴道,又转过头对着阿苏上上下下使劲瞧,好像第一天认识它似的,“不过它连你不能吃榛子酥都不知道就送,也真是实诚。”

阿苏面无表情地扯过蔺大鸽的翅膀挡住了它想要一探究竟的视线。

“哎呦呦,疼。”蔺大鸽告饶,阿苏哼了一声,放开了手,蔺大鸽赶紧宝贝似的护住了自己的翅膀。

 

“哎,说真的,你到底是惹上哪家桃花债了?跟哥哥说说,哥哥给你掌掌眼?”蔺大鸽一边掰着榛子酥把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一边又忍不住一颗八卦的心。

“没有的事,”阿苏淡淡道,又斜眼瞥了蔺大鸽一眼,“你可少吃些吧,再吃就要飞不动了!”

“你大爷的,本鸽轻巧着呢!” 蔺大鸽被戳到了痛脚,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似的,拍着翅膀就上了天。

空中的视野果然是要开阔些,蔺大鸽不过是顺便一瞥,就看到了树丛间一个躲躲藏藏的身影。

蔺大鸽眼珠子一转,马上就猜到了这个小人的身份,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阿苏也注意到了蔺大鸽的视线,顺势跟着看了过去,正好捕捉到一个想要偷溜走的背影。

“水牛?”阿苏叫住了它,水牛僵住了身子,身后的牛尾僵成了一条直线。

“阿苏。”水牛笑得有些窘迫转过了身,两人视线刚一对上,又迅速地相互错开。不知怎么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啧啧。”蔺大鸽翻了个白眼。

阿苏轻咳了一声问道:“这几天的糕点都是你送的么?”

“嗯,”水牛点点头,眼神中透出期待的光,“你喜欢吗?”

“喜欢。”虽然这些榛子酥都进了蔺大鸽和流小喵肚子里。

“如果吃了不过敏我想它会更喜欢,”蔺大鸽凉凉地补充道。没错,它是觉得不顺眼了,为什么它这儿八字还没一撇,这两个刚见过几面的已经一副要勾搭成奸的架势了?

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就算是种了颗大白菜被猪拱了还会心疼呢,更何况白菜怎么能跟阿苏比呢,就这么被只水牛拐跑了总是觉得心塞的。

“对不起,”水牛低着头站在阿苏面前,手足无措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榛子酥很好吃,才会想你也应该会喜欢。”

“没事。”阿苏柔和的声音安慰道,“你不知道的。”

“阿苏……”水牛感动似的抿起嘴,圆圆的眼眶里慢慢聚起了眼泪,牵住了阿苏的手。

瞧见它们这个模样,蔺大鸽嫌弃地甩着袖子捂住鼻子:“酸。”

阿苏脸上一红,连忙从水牛掌心抽出手指。

“不准你这样说!”水牛将阿苏护在身后,眼角还有点水光,却向着蔺大鸽做出凶狠的模样呲起了牙。

蔺大鸽一看它这架势就乐了:“小伙子,我好歹算娘家人,你就这态度?”

“去,谁跟你娘家人。”阿苏啐道。

“这还没过门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蔺大鸽觉得自己是白操心了,索性也不去管它们,抱着榛子酥就进了窝,一边扯着嗓子喊道:“流小喵,你苏哥哥马上就要嫁人了,三块榛子酥就把自己卖了,你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我过日子吧。”

“不要!”窝里传来少年中气十足的拒绝。

呵呵,它们家流小喵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尾声)

日子继续一天天稀松平常地划过。

那天之后,水牛就常常往这儿跑,这一来二去的,最后索性也搬到了琅琊阁。蔺大鸽也没拦着,因为它仔细想了一下,与其让阿苏嫁出去,还不如招个上门女婿。

这个水牛吧,看着傻是傻了些,但胜在对阿苏好。上次不知怎么的,知道了阿苏爱吃橘子,特地从宫里新上的贡品里搬了好些个橘子回来堆在它们门口,结果把它们出门的路都堵死了。

早上一开门,几个黄澄澄的大橘子滴溜溜地滚了进来,露出一只被橘子淹没的小水牛对着它们呵呵地傻笑,气得蔺大鸽当即就是将它好一阵数落。

那只水牛就露出委屈的表情望着阿苏,生怕阿苏会为这不高兴了。

蔺大鸽叹了口气,其实它拦着也没什么用,最重要的是阿苏喜欢。

他还是第一次看阿苏抱着橘子笑得这么开心呢。

这么一想,蔺大鸽觉得就算它没脑子也是可以接受的了。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虽然流小喵还是会和它吵吵闹闹,但那死小孩它还不知道吗?虽然老躲着它,却从没真正拒绝过它,它也就胸襟宽广地权当情趣了。

只是偶尔看看水牛和阿苏时,它还是有种想举起火把的冲动。

虽然它们也没干什么,但两人凑一块的时候,总有一种微妙的气氛,连旁边看的人都不自觉地跟着脸红心跳。 

这样腻歪下去还让不让人活了!

 

蔺大鸽还是会飞来飞去探听小道消息,碰到有趣的回来就说给它们听。

什么之前随军出征的一个客卿,本来听说是死了的,不知怎么了好像并没死。新帝听说后二话不说去把人绑了回来。

什么两人在皇帝寝宫吵到半夜,动静极大,后面却变成了暧昧的喘息声。

什么那人突然有一天以男子之身嫁给了新帝,众臣反对,新帝却力排众议,生生将这人送上了皇后的位置。

但这都是人类的事儿,离它们太远啦,有时间关心这事儿还不如想想明天吃什么的问题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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